百年前,新文化运动的斗士们高举“科学”大旗,大刀阔斧地对传承了两千多年的封建文化进行改造,使其适应于新时代新社会的发展。
百年后,为了将优秀文化传承下去,为了先辈们的心血不流失,我们又在做什么?
“语文”这门科学的设立,很大一部分就是用于传承文化,可惜作为高中生,我却感到科学之精髓在消逝,我们竟在为 “语文”而“语文”。
材料是安庆某中学高二期中考试语文试题:传说从前有个人与森林之神沙提洛斯交朋友,冬天到了,天气变得十分寒冷。那人把手放到嘴边不断地呵起热气,森林之神忙问这是什么原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人回答说“天寒手冷,呵热气可变的暖和些。后来,他们同桌一起吃饭,桌上的饭菜热气腾腾,烫的很,那人夹起一点放到嘴边吹,森林之神又问他这是为何。他说饭菜太烫,把它吹凉。森林之神对人说道:“喂,朋友!我只好同你绝交了,因为你这嘴一会能出热气,一会能出冷气。”材料由《伊索寓言》故事借鉴而来,立意为“别和反复无常的人做朋友”之类。
显而易见,厉害的不是嘴,人体温度是恒定的,呼出气体温度变化范围很窄,一切是由于环境温度的变化,正如我们感觉泉水冬温夏凉一般。
一切被否定,只因老师一句话:“要记住,你们是在做语文,而不是数理化”。
突然觉得很悲哀,有一种回到古代见那些儒生闭门格物,坚信理由心生,无须观察实践。语文真的是脱离数理化自成一家的体系吗?若是如此,新文化运动中擅长挥动笔杆的骚人墨客何需高举“科学大旗”?
朱光潜先生在《谈美书简》中认为有理性的求科学之真,但亦有感挫的欣赏之美。中国人向来爱夸张,“天台四万八千尺”、“朝如青丝暮成雪”,“庐山雪花大如席”。如此开阔境界的动人诗篇,如果有人斤斤计较其是否合乎科学,那可是毫无浪漫细胞、焚琴煮鹤的庸才败兴者了。无想象,无夸张无以成诗,可见语文中尤其艺术上,我们是不能作为一个一丝不苟的求真者来欣赏的。这是否就说明语文无科学呢?
答案不言而喻,可见我们尊重合理想象夸张,但若严重违反科学原则,可就无法容忍了。
另一材料说:“鸵鸟在敌人入侵时,将头埋入砂中,做缩头乌龟,是故有人以鸵鸟来称呼那些遇事逃避的人”。真是哭笑不得,因为固体传播声波速度快,距离远于空气,所以鸵鸟正为更好判断敌人入侵的距离和威胁程度,才将头俯伏于地。若真是埋头沙中,不闷死才怪。
如此材料,让我们如何作文?国外有因数学题涉及违反人道主义精神而被严重批评,而这严重违反科学精神的材料屡屡登场于语文学科考卷中,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作者:安庆一中 黄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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