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渠县档案馆首次向外界公开了其馆藏珍品———40封陈独秀亲笔信函。据悉,这些信是在陈独秀生命的最后三年里,写给一个叫杨鹏升的人的。杨鹏升何许人?陈独秀晚年生活怎样?其信件为何出现在渠县?渠县档案馆馆长江正荣向记者讲述了这段尘封多年的历史。
师生结下忘年之交
杨鹏升,四川渠县三汇镇人,陈独秀大其21岁,两人可谓名副其实的忘年之交。“五四”运动前夕,经时任北京大学校长的蔡元培推荐,杨鹏升师从北大文科系主任陈独秀,陈非常赏识这个四川娃,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师生情谊。
“五四”运动后,两人走上了不同的道路,陈独秀成为中国共产党的早期创始人之一,而杨鹏升留日归国后在国民党军界任职。但这些,丝毫没有影响两人的情谊。同在蜀地书信往来
也许是上天的安排,1937年,陈独秀辗转流落武汉。稍后,杨鹏升也因得罪蒋介石被调往武汉。杨费尽周折找到陈独秀,为其安排了固定住所。其间,两人过从甚密,多以文交往。1938年,武汉沦陷后,两人又一前一后来到四川,杨因对国民党不满,寓居成都修建“劲草园”,沉溺于书画,而陈独秀也内迁至江津。据史料记载,两人虽同在蜀地,却从未见面,只是以书信往来。
自到江津后,陈独秀生活日益艰难,杨鹏升先后6次给他寄钱4500元,这在当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此外,杨还常以银耳、画笺、信封相赠。1942年5月27日,陈独秀病逝于江津江鹤山亭,杨鹏升痛悼“哲人其萎,怆悼何极”。抗战胜利后,杨调往重庆任卫戌总司令参议,1949年在川西起义,解放后任教于西南美专,1954年因反革命罪被渠县人民法院判刑20年,1968年病逝狱中。1983年,法院撤销原判。
40封信函意外面世
陈独秀书信被发现,是上世纪80年代初期的事。1980年,渠县档案馆在清理各单位档案时,从渠县法院的《杨鹏升案卷》中,意外发现了署名为“陈独秀”的信笺。据该馆馆长江正荣介绍,当时他们意识到这些信件的重要性,立即按程序向省级有关部门作了汇报。
记者看到,这些信件的时间跨度为三年,全部写于1939-1942年间,信件多由“江津鹤山亭”寄出,收件地址为“成都西门外北巷子九里堤劲草园”,信纸或用宣纸、或用一般写字纸,每页左下角均有“独秀用笺”的印章,其字体以小篆为主,间或草书,书法颇见功力。
字里行间洋溢情谊
字里行间,不难看出陈、杨二人独特而深厚的交情。虽然曾经为师且年龄较长,但陈独秀每封信的开头均称杨为“老兄”,杨夫人为“嫂夫人”,落款均为“弟独秀”,书信最长的有3页,最短的只有几十个字。
在信中,两人或作学术探讨,或倾诉衷肠,其中一封写于1939年5月5日的信格外引人注目。陈独秀的养母于此前两个月去世,其悲伤之情在信中表露无遗。他说:“弟遭丧以后,心绪不佳,血压高涨,两耳日夜轰鸣,几于半聋,已五十日,未见减轻,倘长久如此,则百事俱废矣!”
1942年4月,杨鹏升收到陈独秀的最后一封信。陈对杨多年的资助“却之不恭而受之有愧”。陈辞世后,杨鹏升悲痛不已,在其所寄信封的背后写下“此为陈独秀先生最后之函,先生五月二十七日逝世于江津,四月五日书我也。哲人其萎,怆悼何极。”书信极具研究价值
从1983年以来,江正荣一直潜心研究这些书信。他认为,这40封书信极具历史价值,尤其对党史中陈独秀部分,特别是晚年陈独秀的生活、思想的研究大有帮助。同时,对60多年前知识界人士心态的研究也大有裨益。特约记者谢颖记者路明达州新闻热线:1398917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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