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陈独秀与国共第一次合作

  ——纪念中国共产党建党86周年和建军80周年

陈晓南  李建军 王登科

一、国共第一次合作的基础

在陈独秀总书记的主持下，1923年6月10日至20日，中国共产党在广州举行了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会议的中心议题是讨论和确定同国民党建立统一战线的方针。并通过了《关于国民运动与国民党问题决议案》决定和国民党实行合作。共产党员以个人身份加入国民党，改组国民党使之成为民主革命联盟，同时要保持共产党在政治上和组织上的独立性。大会还通过了关于工人、农民、青年、妇女运动等方面的决议。

1、国共合作是谁最先提出来的

共产国际代表马林最先提出国共合作的构想。1921年12月，马林应国民党之邀请，在翻译张太雷等人的陪同下，离开上海，先后在武汉、长沙、广州、桂林等地进行了对中国革命的实地考察。并在桂林拜访了孙中山，进行了三次长谈，发现孙中山表示愿与苏俄建立革命联盟。更重要的是，在这之前，列宁高度评价过孙中山：“以孙中山为代表的资产阶级革命民主派，正在尽量启发农民群众在政治改革和土地改革方面的主动性和勇敢果断精神，从中正确地找到‘复兴’中国的道路”。（《列宁选集》第2卷第428页）

在上述政治背景条件下，马林向孙中山提出了三条建议：1、改组国民党，联合社会各阶层，特别是工农大众；2、创办军官学校，作为建立革命武装的基地；3、与中国共产党合作。孙中山听了这位共产国际代表的建议，很受启发。加上他是中国第一个读到《共产党宣言》的中国民主革命者，这时他果断决定走革命联合之路，建设一个新式的共和国。1922年3月20日，马林又回到了上海，向陈独秀等中共中央主要负责人提出国共合作的建议。可是，马林的这个出乎中共意料之外的建议，当即受到了中共中央的坚决抵制。特别是陈独秀发起火来了说：“你马林口口声声的表示尊重中国共产党，现在采取突然袭击的方式，提出国共合作，这叫中国党怎么能接受？”，陈独秀不仅这么说，而且还于4月6日，给另外一位国际代表维经斯基写了一封措词强硬的信，提出了反对加入国民党的六点理由，表达了当时全国430多名党员的意见。7月18日，共产国际执委会作出了决定：“中共中央委员会在接到通知后，必须立即地把地址迁到广州，所有的工作必须在菲力浦（马林）同志紧密联系下进行。”8月，共产国际执委会又对驻俄中国代表指示：“共产党为完成他们的任务，必须在国民党内部和工会中组成从属于他们的团体。在这些团体之外，建议成立一个宣传机构，宣传与外国帝国主义作斗争，创建民族独立的中华民国……这一机构的建立要尽可能地得到国民党的同意，当然，它应保持完全的独立性。”这时的马林，心中充满喜悦。为了贯彻共产国际的指示，建议中共中央召开一次会议，专题讨论国共两党的合作事宜。

陈独秀只好与李大创、张国焘等中央负责人商量，同意马林的建议立即召开一次中共中央特别会议。但陈独秀因被捕出狱不久，法租界在监视他的行动，同时由于马林是外国人，特别引人注意，出入不方便。于是决定1922年8月，去杭州西子湖开会，这样既安全，又可以调节会议气氛。中共党史实践显示：西湖会议是中共的最早的统战工作会议。第一次到“天堂”——杭州的马林，简直被西湖的美景给迷住了，赞口不绝。然而他因身压重担，共产国际的“指示”不知能否顺利被中共中央，尤其是总书记陈独秀接受。

“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陈独秀总书记主持着中央会议说：“应马林的要求，中央召开这次执委会特别会议。首先请马林先生传达共产国际的指示。”掌声之后，马林立即宣传共产国际的上述指示，张太雷忙着翻译。完后，会上一片沉默，气氛严肃，个个板着脸，相互望着。最后，大家把目光都一齐投向总书记陈独秀。中央执委们的心中都有数，总书记陈独秀不开口发言，谁也不敢开第一腔。老练成熟的陈总书记环视了一下会场，严肃地说：“国民党是一个资产阶级的政党，不能因为国民党内包容了一些非资产阶级分子，便否认它的资产阶级的基本性质……党内联合，混合了阶级组织，会牵制我们独立的政策……”陈独秀这一开头语，引发了李大钊、张国焘、蔡和森等，一个接着一个发言表示反对，弄得马林情绪焦急不安，不断要张太雷把大家的话尽快翻译出来。马林听完后，不得不拿出共产国际的“尚方宝剑”念给大家听，并严肃地对大家说：“提请诸位注意，加入国民党，这是共产国际已经决定了的政策，中国党是共产国际的一个支部，根据共产国际的相关规定，党员如果原则上否认共产国际所提出的义务和纲领，应该开除出党。”马林的这一手抓得很“灵”，陈独秀极力抑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用比较平静的语气说：“作为中共中央的负责人，我表示服从共产国际的决定，但必须是有条件的服从，只有孙中山先生取消打手摸及宣誓服从他个人等原有的入党办法，并根据民主主义的原则改组国民党，中共党员才能以个人名义加入国民党。否则，即使是共产国际的命令，我也要反对。”到底是比较精通马列主义党建原则的陈总书记提出的“应有条件的加入”这一原则，得到了参会者的一致赞同。就连马林也说：“我赞同陈独秀同志的意见。我宣布：共产党员以个人身份参加国民党的这条决议就算正式通过了。”

2、国共合作的政治基础

西湖会议结束的前后，国民党的革命队伍内部“风云突变”，孙中山的部将陈炯明兵变作乱后，孙中山于8月14日安抵上海，这是孙中山革命一生中所遭受的一次最惨重的失败。正当孙中山身处特困之际迫于“求其友声”之时，西湖会议一结束，陈独秀、李大钊等即到上海拜访了孙中山。经过多次商谈国共两党合作之事后，两只伟大的手终于握到了一起，孙中山久久紧握陈独秀的手，欣然同意说：“赞成中共党加入国民党……允许取消打手摸和宣誓服从我的原有入党办法，并依照民主化的原则改组国民党。”经过商谈之后，陈独秀、李大钊、张太雷、蔡和森等，由张继介绍，孙中山主盟，正式以个人身份加入了国民党。9月6日，孙中山指定由陈独秀等九人组成的起草委员会，负责起草国民党党章和总纲草案，正式实现了国共第一次合作。这个合作的政治基础是什么？第一，改造国民党为左翼的政党；第二，在中国共产党不能公开活动的地方，扩大国民党；第三，把优秀的国民党员吸收到我们党内来。这样，既确定了国共合作统一战线的策略，又坚持了中国共产党的独立性。

二、第一次国共合作后的辉煌成就

1、帮助孙中山革新了三民主义

在陈独秀、李大钊等人的帮助下，于1924年1月，由孙中山主持，中国国民党在广州举行了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大会通过了由陈独秀、李大钊等共产党人参加起草的，以反帝反封建为主要内容的《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确定了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的新三民主义。从此，孙中山的“民族、民生、民主”的旧三民主义转变成了新三民主义，这是国民党的一次质的飞跃，这是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中的一次重大转折，加速了中国革命的步伐。正如毛泽东所言：而今迈步从头越。聪明的孙中山“得到了苏联和中国共产党的助力，把三民主义重新作了解释，遂获得了新的历史特点，建立了三民主义同共产主义的统一战线，建立了第一次国共合作，取得了全国人民的同情，举行了1924年至1927年的革命。”（《毛泽东选集》1967年版第654页）

2、帮助孙中山建立了黄埔军官学校

国共合作建立后，为了建立革命武装，使革命党能有自己的军队，1924年5月，在陈独秀为核心的党中央创导，推动和苏联的帮助下，在广东黄埔建立了陆军军官学校，这也是苏共援助中国革命的第一个重大举措。黄埔军校由孙中山任总理，蒋介石任校长，廖仲恺任党代表，周恩来任政治部主任。在国共两党共同努力下，培养了大批军事和政治干部，斯大林说过：“干部决定一切”。后来，不少黄埔军校师生成了革命武装力量的核心骨干。毛泽东曾深有体会的说过：“我们懂得，在中国离开了武装斗争，就没有无产阶级的地位，就没有人民的地位，就没有共产党的地位，就没有革命的胜利”。（同上第573页）行泽东还说过：孙中山和蒋介石都懂得爱兵如命，在这点上，他们都是共产党员的老师。

3、发展了工农运动

改组后的国民党成立了工人部、农民部、廖仲恺任工人部部长；林伯渠任农民部部长。多次召开了工人代表大会，动员工人起来革命，办了工人运动讲习所，培养了大批工人运动的人才，掀起了举世闻名的“五卅运动”、“省港大罢工”；共产党推动了国民革命军第二次东征，全部肃清了广东境内的军阀势力，取得了统一和巩固了广东革命根据地等辉煌成就。此外，京、津、河北一部分、内蒙、河南等地的革命运动，在中共北方区委李大钊、赵世炎、陈乔年（独秀之子）等人的领导下，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4、指导和推动了北伐战争

为了促使广东国民政府早日举行北伐战争，1926年2月，党中央在北京举行了特别会议，瞿秋白、陈延年（独秀之子）、任弼时、谭平山等出席会议。会议决定从解决农民问题为主干，建立中央军委。陈独秀因病未出席会议，会议传达了他的指示。在共产党的推动、指导下，1926年7月1日，广东国民政府发表了《北伐宣言》，国民革命军正式宣誓北伐。作战的主要对象是北洋军阀，它有三派：直系军阀吴佩孚；自成派军阀孙传芳；奉系军阀张作霖。北伐军采取集中兵力各个歼敌的战略方针，先打吴佩孚，再打孙传芳，后打张作霖。

1926年5月，叶挺独立团为北伐先遗队，进入湖南，占领了攸县。在独立团的初捷鼓舞下，7月，国民革命军八个军十万人，从广东分西、中、东三路出征北伐。分别向湖南、湖北、江西、福建、浙江猛烈进军，“横扫千军如卷席”。在北方，有冯玉祥的国民军在苏联和我党的帮助、指导下，于9月参加了北伐战争，11月下旬占领了陕西，不久，进入河南，有力地配合了北伐军。特别是叶挺独立团在战斗中表现了英勇机智、果断、顽强的战斗精神，为国民革命军第四军赢得了“铁军”的称号。北伐军中由于共产党员，青年团员起了先锋模范作用；共产党的领导干部起了表率作用；充分展现了共产党的政治与组织领导作用。因此，不到半年时间，就占领了了湖南、湖北、江西、福建、浙江、安徽、江苏、陕西、河南等半个中国，打垮了吴佩孚，歼灭了孙传芳的主力，沉重地打击了帝国主义和北洋军阀的反动统治。

北伐战争为何能取得如此重大胜利？根本原因在于国共合作的政治与军事形势，在于它是我党影响、推动、组织下的一场正义的革命战争，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特别是工农的支持与参与，正如毛泽东所言：“1924年至1927年的经验，表明了当资产阶级追随着无产阶级的政治领导的时候，革命是如何地前进了”。（同上第241页）“中国的革命，自从1924年开始，就由国共两党的情况起着决定的作用。孙中山先生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还未完成的革命事业，在仅仅两三年之内，获得了巨大的成就，这就是广东革命根据地的创立和北伐战争的胜利”。（同上第335页）今天，我们“要好好的写一写陈独秀的功绩”和第一次国共合作的辉煌，陈云同志也说过：“陈独秀是大革命时公认为党的领袖”。

作者系：(益阳)毛泽东战法研究会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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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4月28日